24岁的芙蕾说,自己在V圈算是大龄,很多主播像SWP一样还是学生。去年,她从字节跳动离职,回家做虚拟主播。原因是她无法忍受长时间的工作和随时紧绷的状态——大厂工作一年多,体重暴涨20斤。
“上班超过13个小时。”某一次电商大促,她的工作强度拉满,感觉绷不住了,于是选择“跑路”。收入也从月薪两三万,掉到不稳定的状态:好的时候每月一万多,差的时候每月三四千。
但芙蕾并不焦虑。她住回了家里,很少出门。只在游戏上花钱,几乎没有其他支出。她从不化妆,偶尔用一下妈妈的护肤品。
作为主播,芙蕾的业务水平不错。在一次新主播招募中,她在200多人中得了名。但她后没有签约。因为这需要和很多主播一样,搬到上海——意味着自由状态会被打破。
“我这人没什么规划,比较顺其自然,但就是每天很开心。”她表示,目前唯一的压力来自“游戏打菜了被粉丝骂”。虽然父母也催着考公务员,但她暂时还希望继续目前的生活:开开心心直播,偶尔摸摸鱼。
SWP和芙蕾,都将虚拟主播视作生活的另一种选择:逃避或逃离。和受到严格规训的“中之人”相比,他们是群“散兵”。
按主播背后的组织划分,虚拟主播可分为个人势、工会势和企业势:
做一个个人势主播,进入门槛几乎为零,只需要负担皮套及设备的成本;工会势就是签在MCN机构旗下的主播。工会与主播之间关系松散,一般采取“人海战术”,只对跑出来的主播提供资源与扶持;企业势则有更强的运营能力,彩虹社以及字节跳动旗下的虚拟主播组合Asoul便是这种模式。
彩虹社,这个由150多个虚拟偶像撑起的“娱乐帝国”,采用“人海战术”招募“中之人”。至今为止,彩虹社已面试超过45000名“中之人”,平均通过率仅为1%。
为了让有限的资源有效分配在众多的虚拟艺人上,彩虹社会通过“箱推”方式,让虚拟人团队出道。如与vox共同出道的其余四人,分别对应黑手党、文豪灵异侦探人设。这种相互关联又各具差异化的方式,既能吸引更多喜好的粉丝,多个主播的互动和反差也能增加直播的内容,比如制造CP话题、捆绑运营等。开设培训班提升虚拟艺人业务水平、将他们送入环球音乐等的唱片公司出道,也是彩虹社提高虚拟人声量的方式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