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投中年会上，霍中彦如是说。他看好消费行业，一个例证是，他的合鲸资本新设立了两支消费产业基金，募资进展不错。

一个很现实的情况是，这是为期三天的年会里，唯一一场消费圆桌。

在他看来，一级市场很多时候都是情绪驱动，尤其是在钱多于项目的时候，这在过去两年的消费投资中体现得淋漓尽致。一些基金对消费的态度反差这么大，是因为他们当初的进入有点冲动——因为高估了形势，在之前的那波流量红利刺激下，他们觉得消费公司的营收一年可以翻上数倍，在FOMO情绪驱使下，明星项目的估值水涨船高。

但现实残酷。当潮水退去，过去光无限的新消费品牌市值跌落谷底。“一批在线消费品牌，正好赶上了直播带货、小红书种草等新渠道带来的两三年流量红利期，由此迅速起量，但事实上，要想维持住销量，并占领心智，只靠线上流量并不够，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。”

以完美日记为例，有消费投资人向我指出，其复购率太低。“SKU都是以千为单位，太吓人了。在低复购的情况下，当你获得一个用户的成本变高了，商品的生命周期没有变长，你每卖一单就会产生性的损失，而不是说单亏了，第二单就能赚钱。”

更何况，现在各种流量红利都消散了。前述投资人透露，某一线美元基金投的在线起家的消费品牌几乎全军覆没。后来我发现，这家基金主管消费的合伙人，一半以上都加上了“看科技”这个标签。

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是，前两年很多押注消费的美元基金大都有互联网投资背景，具备流量思维，在当时甚至构成他们入局“新消费”的优势。

但不管是“新消费”还是传统消费，投消费的逻辑和投TMT本就不一样。在霍中彦看来，投消费的逻辑是巴菲特逻辑。

“经营性资产这个概念是巴菲特核心的概念，比如你有个房间可以收房费，你就拥有经营性现金流，估值是基于现金流折现。古典美元基金看的，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‘市梦率’——只要你能颠覆世界，暂时没有现金流没关系，实质是在用融资现金流解决经营现金流的错配问题。”

从基金的分野来看，这并不难理解。

美元基金天生就是要追风口、看趋势，寻求的是下一个断裂式的创新。但互联网的大风口过去之后，投资市场上不再有统一的共识，更多是分布式共识，生物医药、新能源、新材料、Web3……消费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篮子。当消费这波流量机会过去的时候，他们势必会再瞄向新的机会